2009年6月19日星期五

林肯传记-03

 他们建在鸽子河畔de新房子叫鸽子棚,虽是父亲和亲戚们用很短de时间盖起来de,却比他们肯塔基州de小木屋宽敞明亮多了,盖房子de时候,大家都挤在别人家里过夜。不久,boy de叔叔婶婶也带着孩子来到了这块众人向往de土地上。父亲终于如愿以偿了,现在,他总显得心情愉快,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获得de财富。

  这里有许多猎物,他可以整天,甚至整个星期在外打猎,从不会空手而归。在yi座小山上,他们还有yi块属于自己de土地,周围有绿油油de田地和茂密de灌木丛,只是离河边远了yi些,孩子们得花上yi刻钟de时间才能挑yi趟水回来。这个时候,年满八岁de boy得搬到顶楼上睡了。父亲在木头墙壁上给他钉上了小木棍,每天晚上,他都得踩着它们爬上床睡觉,可他yi点也不觉得麻烦,反倒觉得新鲜有趣。只是顶楼上漆黑yi片,看不到炉火,更没有窗户带进来晨曦;尽管丝丝de凉风还是能从墙缝里透进来,冷飕飕de,但是由于屋顶很低,木头之间粘合得也很好,透不下雨水,所以冬天在上面睡觉还是挺舒服de。只是到了夏天,上面就会透不过气来,闷热得受不了。

boy de周围发生了很大变化,他de外祖父外祖母也迁到了印第安纳,他们也姓斯拜罗。跟他们yi起来de还有他们de养子,丹尼斯。汉克斯,他年仅十八岁。对于小亚伯拉罕来说,这几个人都和善可亲,很容易接近。

  在这个地方,人们必须得团结yi致拧成yi股绳才能生存下去,因为这儿还只是yi片荒野,野兽经常出没,大人们说,他们de yi个朋友就是被熊咬死de。boy家de小屋门口总是燃着yi堆火,既为了驱赶野兽,也为了净化周围de空气,要知道凋围弥漫着浓浓de沼气,而空气中沼气含量过高,对人畜de健康都会造成伤害。此外,孩子们还必须吃草药防疟疾,难闻de草药汤影响了人们,特别是孩子们de好心情,甚至还引起了他们对草原de恐惧,这种恐惧使他们更愿意到森林中,开垦土地,种植玉米和其它作物。干这些活时,孩子们,尤其是这个壮实de boy也得帮忙。他春天帮着播种,秋天帮着收割,而后还要用斧头背儿在空de树墩里给谷子去糠;平时,他还得帮妈妈喂猪、挤牛奶、劈柴。挑水。生活就这样周而复始。yi天天,yi年年,时间很快地溜走了。冬天de漫漫寒夜,全家大都是蹲坐在火炉旁边度过de。有时,邻居们也会过来作客。大家yi边喝酒,yi边抽烟,或者吸鼻烟,就连女人们也如此,人们还会彼此讲yi些恐怖故事。总之,日子过得还算有滋有味。

  然而,当秋色染红了八月de印第安纳,,在旷野上放养de牛群却不知是误食了什么东西,还是不习惯这里de潮湿环境,突然发起病来。很快,周围所有de牲畜都被传染了,马匹倒下了,绵羊倒下了,牛奶不得不全部倒掉,最后,灾难也降临到了人们身上。他们也被传染了,呻吟着躺靠在装满树叶de袋子上,住在离这里三十五英里deyi位医生成了他们能够找到de惟yi救星。每次他来给病人看病,都会忙得不可开交,尽管如此情况也丝毫没有好转,焦虑与绝望折磨着每yi个人。boy de父亲满目凄凉,已经无心过问其它事情了。至于留在家里做饭,照管孩子,喂养牲畜,磨斧子,晒柴火,缝兽皮等等,这些活无疑都落在了母亲yi人身上。终于,她累倒了,长久以来积聚de辛劳仿佛yi下子都爆发了出来,她de病情逐渐恶化。

  死神夺走了几个邻居de性命,也带走了boy de外祖父,外祖母,现在它又来到了母亲de身边。她yi直营养不良,骨瘦如柴,又缺乏生存de信心,因此yi得上肺结核这致命de病,身体就迅速垮掉了。不满十岁de boy,站在沉默,苍白de母亲面前无能为力。他静静地看着平时十分坚强de父亲,看着泪水打湿了他蓬乱de胡须。开始,boy de心里只是充满了yi种恐惧和新鲜混搅在yi起de复杂感觉,“死亡”de含意他并不清楚。

  自从第yi位邻居死后,父亲就开始叮叮当当地做棺材了。钉棺材de声音让所有de人:病人和健康人都感到刺耳和心酸。而年幼de boy对此却浑然不觉。

  这会儿,父亲又开始给刚刚断气de妻子做棺材了。“妈妈真de很高大”,boy凑上去看着母亲已失去活力de身体,心里想道。他仔细地看父亲如何不用铁钉就把大木板固定在yi起,他还很乖地帮着父亲做这做那。母亲死后de第yi天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过去了,他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

  然而,当母亲人了殓,下了葬,大家回到家,看到母亲de床上空荡荡de时候,boy de心才突然被yi种巨大de孤独感攫住。这时他感觉自己好像yi点都不喜欢父亲,他想起了父亲说过de粗话,想起了他de大巴掌,直到这会儿他才醒悟到,自己所有美好de生活经历都来自亲爱de妈妈:妈妈从未打过他,而且总是为他辛勤地操劳着;每当妈妈伤心de时候,她总是抬起头来凝视着这个跟她越长越像de boy,这时,便会有yi种从未倾吐de亲切和融洽de感觉在boy de心头索绕。对于林肯,这种感觉整整yi生都无法摆脱。在对母亲de回忆中,沉默寡言de他对于那些失去de和可望而不可即de事物de渴望更加强烈,较之于以前,他显得更忧郁了。

yi年以后de yi天,父亲要出远门,他要进城去,说是不会很快回来。听说他要给孩子们带回来yi个新妈妈,这可能是他亲口说de,也可能是表兄从别人那里偷听来de。总之,听了这消息,boy在整整两周里都颇为不安,作为yi个十yi岁de头脑聪明de孩子,对继母们de凶恶,他早有耳闻。终于在十二月deyi个傍晚,父亲突然回来了,他驾着马车,带着几个人从肯塔基州回到了西部de这片土地上,车上每个人都容光焕发,而且那辆马车也棒极了。但两个孩子de心里却惴惴不安:继母待人怎么样?他们正揣摩时,yi个高大挺拔,面色红润而又活泼开朗de女人走下车来,boy和姐姐扒在门前de栅栏上张望着,那女人yi头卷发,举止端庄。她身后de车里还有几个小孩在不好意思地眨着眼睛。当然,最难为情de要属他们de这位父亲了。

  他把自己de孩子带到另外三个孩子跟前,给他们介绍道:“我女儿叫萨拉。”又指着boy说:“我de儿子叫林肯。”反过来,父亲又介绍说:“这三个孩子是约翰,马蒂尔德和萨拉。”“又是yi个萨拉。”孩子们想。可是不容他们考虑,父亲就开始把车上de那些箱子和大筐卸下来,那车上装着各种家什,包括yi个抛过光de衣橱和几张像样de床。

  过了不yi会儿,林肯和那个叫约翰。约翰斯顿de新兄弟就yi起躺在顶楼yi张真正de床上了。约翰告诉林肯说,自己和亲生父亲同名,他也是在林肯失去妈妈de那个秋天去世de。显然,父亲很早就认识新妈妈,他们到底认识多久了呢?林肯思考着,企图揭开其中de秘密。自新妈妈搬来以后,小屋里就嘈杂起来了,毕竟加上林肯de叔叔这里yi共住着三大五小yi共八口人。在开始de日子里,第yi次见面时迟疑de握手使得握手成为了林肯姐弟与新妈妈之间奇特de游戏。当父亲叫新妈妈名字de时候,他俩都竖起耳朵听,结果,你猜怎么着:这位新妈妈也叫萨拉。在意识到这种尴尬后,新妈妈马上开始着手改善这种境况,弥合他们之间de隔阂。

  林肯de新妈妈是否识字,现在不得而知,但人们却知道,她尊重知识,坚持让所有de孩子都去那所离家不远de木房子学校读书,因此她也很快赢得了林肯de好感。

  长久以来,无法从书籍里获得神秘知识宝藏de缺憾yi直困扰着林肯,使他内心不能平静,特别是当他听到神父、土地测量员和旅行至此de律师谈话de时候,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。而父亲却yi心想把他培养成木匠。每当新妈妈说起读书学习de事,父亲总是yi笑置之,他觉得,自己没有读过什么书,不也照样过得好好de吗?他不明白,是他de幽默开朗de性格使他总是乐观自信。每到星期天,他们就去教堂,说是教堂,其实只不过是yi座空荡荡de木房子,总是有人在台上诵读,而孩子们根本听不懂,关于语言规范de知识他们尚需积累。这段日子林肯很快学会了写字。他de堂兄曾经说过,林肯特别聪明,在学校里学习成绩比其他学生都好。

  遗憾de是,那时候纸张少而昂贵,林肯不能常用纸和笔练字,就在家里自己把削尖了de木柴熏黑,先在箱子盖上练习,等练得差不多了,才小心翼翼地拿出yi张宝贵de纸,想出最重要de内容,然后把它尽可能简练地写在纸上。这样学着练着,林肯de字越写越好,而他也已经长成个十四岁de大boy了。但他写字de手指却不够灵活,因为自小他yi直用手推拉装卸。冬天,孩子们de手经常冻僵,大人们不得不把烤热了de土豆塞到他们手里,这样,他们到了学校de时候,手指才不至于被冻得麻木而写不好字。学习期间,yi旦家里缺钱用或者需要帮手,林肯就得辍学回家,对他来说,家里de生活和生炉子用de柴火比上学更重要。yi头牛犊能值八美元,书本能值多少?尤其对荒凉de美国西部来说,学会使用斧头远比学会使用笔重要得多。

  他已经开始使用斧头了。早在他十yi岁de时候,由于在同龄孩子们中,他显得又高大又结实,所以父亲就让他干重活了。现在他也被带去打猎,父亲给他演示了如何使用猎枪,而后就把枪递给他,让他射击。当时,有几只山鹤正在离他们不远de地方,他们慢慢移过去,发现那儿还有yi只火鸡,于是他就瞄准了那只火鸡,yi枪即中,火鸡应声落地。父子二人赶紧跑过去想取回猎物,可就在这时,林肯生平第yi次感觉到yi种危险de力量攫住了他,这种力量自命不凡,自认为凌驾于其他生灵之上,它令人洋洋自得地站在死去de猎物跟前。这次,林肯没有了胜利者de喜悦。

  要知道以前,每当星期日家里熏烤父亲猎获de野味时,他de内心总是充溢着快乐,可是今天,除了恐惧以外,他没有任何其它感觉。他把猎枪还给沉默de父亲,扭头走了。在这yi枪之后,亚伯拉罕。林肯yi生中再也没有开过第二枪。如果父亲知道,自己枪法这么准de儿子以后竟拒绝射击de话,可能会感到遗憾。可以想像,如果草原上deyi个年轻人,既高大又敏捷,会成为yi个多么好de猎手啊!或许是由于林肯想起了那些罪犯,而且以他de方式将自己de行为与罪犯作着比较,心里生出yi层迷雾般de怅惘所致吧。

林肯传记-02

由于父亲生性不安于现状,boy五岁de时候,他们就举家迁到了美国东北部。

  那里植物繁茂,土地肥沃,他们de新房子就建在yi条小河旁。yi到夏天,他们de生活就显得特别美好。夜晚,他们不再会冻得发抖,而且因为附近de森林里有很多猎物,所以他们现在已经很少挨饿了。离木屋不远有yi条马路,连接着路易斯维尔和纳什维尔两座城市。这条马路上孩子们能看到很多风景。时光流逝,boy渐渐懂得了许多事情。这条马路很热闹,有许多车子驶向日落de西方,有de车上还坐着拖家带口de人们;有时会有yi些人骑马,驮着yi袋袋自产de玉米而来,另yi些人则带着神神秘秘de东西进城而去;偶尔也会有士兵路过,爸爸说他们大概刚刚打完仗要回家去。听妈妈说,yi位穿着考究de先生曾经和父亲谈论起西边那片森林,还询问了它de价钱。

  孩子们是不可以在马路上玩很长时间de,玩耍中妈妈常会喊他们回去,让他们到菜地里锄草,或是采些草萄和蘑菇什么de。妈妈会把这些东西晾干,以备冬天食用。boy六七岁时,父亲就带他下地干活了,他再也不能yi天到晚总是玩了,而必须认真地挽起袖子帮父亲播种。播种可是个辛苦活儿,必须yi行播得深些,yi行播得浅些。boy很要强,他yi定要把活干得更好,因为他愿意而且也有能力做到这yi点。他在地里干活儿de时候,萨拉则呆在家里,帮妈妈给奶牛挤奶,晚上再和妈妈yi道纺线。到了星期天,他们全家就都坐到屋前面,妈妈会用她婉转de歌喉给他们小声哼唱古老de歌谣,有时候还会讲yi些《圣经》上de故事,她有着未受过教育de聪明人所特有de那种超凡de记忆力。在boy儿de脑海里,《圣经》上de诗句总是和妈妈那温柔de声音联系在yi起。这时候,爸爸总是坐在yi边,抽他de烟。此情此景,boy常常有意识地比较爸爸和妈妈,他不得不承认,自己更喜欢妈妈,虽然她实际年龄并不比爸爸小,但在孩子们心目中,妈妈更年轻,也更温柔,孩子们最喜欢她。

  当boy暗自用审视de目光注视着妈妈时,总会被她那黯淡de,略带黄色de皮肤,那轮廓分明de面容,那粗大de骨骼和那灰暗de眼睛里发散出来de奇怪又略显忧伤de目光深深地打动。他好像明白了,妈妈为什么总喜欢以yi种舒缓de节奏给他们唱歌了。

  然而,yi个星期天,当他们全家人去村子里看望朋友时,boy却意外地发现,妈妈似乎比其他所有人都更快乐,她不停地跳舞,仿佛不知疲倦yi样。boy第yi次目睹了yi个人由忧伤到欢乐de奇特转变;在yi种梦幻般de感觉中,boy似乎悟出了什么,他猜想,平时沉默寡言de妈妈准是隐藏了自己de某些情感,想到这儿,boy有点儿害怕。

  妈妈偶尔带着他去附近de庄园,她在那里帮人做针线活。庄园主们往往拥有整整yi幢楼房,单是楼下de厨房就比boy家de整所房子都大,不仅如此,他们楼上de两个房间里,还摆着真正讲究de床——那是boyde爸爸做de。为什么爸爸要给他们做床?原因很简单,给他们干木工活、针线活有钱赚,把这些钱攒起来,爸爸妈妈就可以买yi匹马。庄园主为什那么趁钱?嗅,是因为他们富有。他们凭什么富有?

  ……boy百思不得其解。

  怀着与日俱增de困惑,boy观察着自己周围de人和物。不久后,他们de几个亲戚也搬到这里来了。其中,boy最喜欢de要算是斯拜罗姨婆了,她是个十分开朗de人,做事麻利,头脑聪明,意志坚定,yi头灰色头发,看上去比妈妈健康。因为她自小就远居他乡,见多识广,所以总能给孩子们讲点什么。她会读《圣经》,有时候还敢大胆地在纸上写字,就好像她de手从未摸过斧子似de,真让人羡慕!

  有时孩子们会问起爸爸妈妈他们de童年是怎样度过de。妈妈说,她de外祖父生活在很远很远de地方,他虔诚而又心地善良,是yi名贵格会“教徒。可是当boy问到妈妈de妈妈,或者追问姨婆是从哪里来de时候,妈妈则总是支支吾吾地搪塞他。

  爸爸却很乐于讲述他自己de童年生活,对他来说,讲故事简直就像打猎yi样有趣儿。那天他讲de是印第安人。爸爸说,从前他和家人从美丽de弗吉尼亚州迁到了肯塔基州这块贫瘠de土地上,他家跟妻子家yi样来自北方,和南方没有yi点关系。

  当时de印第安人已经开始秘密跟踪白人了,而且比今天大胆得多。是de,当父亲还和今天这个瞪大双眼,紧闭双唇仔细倾听deboy差不多大de时候,yi件可怕de事情发生了:yi次,他正和自己de父兄们在森林里deyi所小茅屋附近干活,突然呼deyi声枪响,父亲老亚伯拉罕应声倒下,哥哥们慌忙逃回小茅屋求援,只有他呆站在原地没动,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咽了气。父亲是被yi个躲在灌木丛里de印第安人开枪打死de。这个印第安人走过来想把站在原地吓呆了de他拽走,他便大声呼叫,反抗,不yi会儿,哥哥们返回来,用自己de猎枪冲着印第安人射击,借着四周de混乱,他才奔回了小茅屋……

  伴着惊惧boy听完了整个故事,原来,自己de名字“亚伯拉罕”,是从被印第安人杀害de祖父那儿承袭下来de。天知道,父亲当时看到了多么可怕de场面!可对此他却仿佛满不在乎,只是大笑着说道:现在已经是另yi个时代了!

  父亲讲de故事是多么奇妙动人啊!可他目不识丁,而且当妈妈提出让他读书识字时,他也总是冷嘲热讽,不屑yi顾。他总觉得,既然自己已经会做家具、会种地、会伐木、又会打猎,还学那些干嘛!boy却暗自琢磨着:如果自己识字就好了!如果自己还能像姨婆那样会写字就更棒了!经过父母反复地商议和争论,最后,boy终于可以去上学了。只是,那学校离他们家足有四英里远,若是碰上雨天,走在路上,就像光脚走路yi样难受。而所谓de学校其实就是yi座木头房子,比boyde家大不了多少,只是多了两扇砂纸窗户和yi个比家里大得多de壁炉。老师是yi位牧师,他让孩子们传着看课本,学字母、读音,还让孩子们yi个接yi个地反复练习。这可不是读书识字,boy心里想:又不是听故事,要像姨婆那样熟练地写字,就更是差着十万八千里了!

  当然,除了上学读书之外,这yi年boy家里还发生了其它新鲜事。比如,父亲当上了街道管理员。如果有机会跟他yi起去城里,boy就会竖起耳朵仔细听那里de人们说话,听他们讲关于印第安纳那块神奇土地上de故事。他在街上经常看到yi些向西部迁徙de过路人。听大人们说,他们是要到那块流淌着俄亥俄河de富饶土地—

  —印第安纳去。

  没过多久,父亲又当上了小城de警察,他很乐意干这差事,觉得那比呆在家里当木匠有趣得多;他到处溜达,所到之处都引来很多人,因为人们爱听他讲故事。

  每yi次,boy都非常认真地跟大家yi起听,他对这些故事太熟悉了,以至于他能够察觉父亲‘对故事情节de细微变动。然而,让boy迷惑不解de是:父亲看到黑人时,总要拦住他们,让他们出示yi种许可证,以证明他们有权在这里居住和工作。boy问父亲为什么要这样,父亲回答说:“你这小子!说了你也不懂!”

  在霍金威尔,yi次,父亲奉命去巡视犯人,boy问:“什么是犯人?”“犯人就是监狱里带着脚镣de坏蛋。”父亲拿着生锈de钥匙打开yi间间牢房时,迎接他们de是犯人们愤怒de目光;当父亲又把牢门锁上时,那些所谓de坏蛋又都漠然地退了回去。满心恐惧deboy目睹了这yi切。检查完了,他随父亲回家,心却留在了那些带着脚镣de犯人身上:世界上原来还有这样yi些人,被戴上镣铐,被剥夺了权力,这实在不能与富人们de营生同日而语。尽管为了生计,爸爸妈妈不得不辛苦地为富人们做家具,做衣服,但毕竟是有报酬de。

  在这个夏天,boy可长了不少见识,父亲用那把锃明瓦亮、锋利无比de斧子齐根砍断了几棵参天大树。boy问:“我们已经有了yi所房子,为什么还要伐树?”

  父亲回答说:“用树可以做木筏。”boy接着问:“木筏是什么?”“木筏就是像船yi样de东西,我们可以坐着它从小河飘到大海上去。”“大海在哪儿?”“在南方。”现在,boy已经能够抓紧绳子,帮着父亲推木筏了,父亲把树干绑在yi起,然后又把整个木筏推进了那条据说是流入俄亥俄河de小河里。然后他又滚来了十个装满了威士忌de大酒桶。在这些日子里,妈妈则经常莫名其妙地叹息。最后,孩子们终于知道了其中de原因。原来,父亲把他们de木屋和周围de土地都卖掉了,他要到印第安纳去,因为听说那里de土地更加肥沃,能收获更多de粮食,而这正是父亲de愿望。他用这块土地换回了二十美元和十桶威士忌。实际上,他们现在de前途可谓吉凶未卜,谁也无法预料在西部等待他们de将是什么?

yi切准备就序后,父亲出发了,母亲和孩子们站在岸边,向他挥手告别。父亲划着崭新de桨,慢慢远去,yi会儿就不见了踪影。时隔不久,父亲就回来了,他拍着母亲de肩膀有说有笑,看上去信心百倍。无疑,在他看来印第安纳de确是个天堂。

  当母子三人将瓶瓶罐罐,工具毛皮和衣物打成包裹,准备出发de时候,已经是烟雨濛濛de秋天了。就这样,yi家四口骑着两匹马,妈妈和姐姐骑yi匹,boy则坐在父亲de前面,骑另yi匹,踏上了许多人曾走过de那条路,开始了向西部de长途跋涉。

  夜晚,母子三人睡在树林中搭起de帐篷里,父亲则在yi旁守夜;既要防御野兽,又要防备坏人。五天以后,yi家人终于到达了目de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