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肯传记-02

由于父亲生性不安于现状，boy五岁de时候，他们就举家迁到了美国东北部。

　　那里植物繁茂，土地肥沃，他们de新房子就建在yi条小河旁。yi到夏天，他们de生活就显得特别美好。夜晚，他们不再会冻得发抖，而且因为附近de森林里有很多猎物，所以他们现在已经很少挨饿了。离木屋不远有yi条马路，连接着路易斯维尔和纳什维尔两座城市。这条马路上孩子们能看到很多风景。时光流逝，boy渐渐懂得了许多事情。这条马路很热闹，有许多车子驶向日落de西方，有de车上还坐着拖家带口de人们；有时会有yi些人骑马，驮着yi袋袋自产de玉米而来，另yi些人则带着神神秘秘de东西进城而去；偶尔也会有士兵路过，爸爸说他们大概刚刚打完仗要回家去。听妈妈说，yi位穿着考究de先生曾经和父亲谈论起西边那片森林，还询问了它de价钱。

　　孩子们是不可以在马路上玩很长时间de，玩耍中妈妈常会喊他们回去，让他们到菜地里锄草，或是采些草萄和蘑菇什么de。妈妈会把这些东西晾干，以备冬天食用。boy六七岁时，父亲就带他下地干活了，他再也不能yi天到晚总是玩了，而必须认真地挽起袖子帮父亲播种。播种可是个辛苦活儿，必须yi行播得深些，yi行播得浅些。boy很要强，他yi定要把活干得更好，因为他愿意而且也有能力做到这yi点。他在地里干活儿de时候，萨拉则呆在家里，帮妈妈给奶牛挤奶，晚上再和妈妈yi道纺线。到了星期天，他们全家就都坐到屋前面，妈妈会用她婉转de歌喉给他们小声哼唱古老de歌谣，有时候还会讲yi些《圣经》上de故事，她有着未受过教育de聪明人所特有de那种超凡de记忆力。在boy儿de脑海里，《圣经》上de诗句总是和妈妈那温柔de声音联系在yi起。这时候，爸爸总是坐在yi边，抽他de烟。此情此景，boy常常有意识地比较爸爸和妈妈，他不得不承认，自己更喜欢妈妈，虽然她实际年龄并不比爸爸小，但在孩子们心目中，妈妈更年轻，也更温柔，孩子们最喜欢她。

　　当boy暗自用审视de目光注视着妈妈时，总会被她那黯淡de，略带黄色de皮肤，那轮廓分明de面容，那粗大de骨骼和那灰暗de眼睛里发散出来de奇怪又略显忧伤de目光深深地打动。他好像明白了，妈妈为什么总喜欢以yi种舒缓de节奏给他们唱歌了。

　　然而，yi个星期天，当他们全家人去村子里看望朋友时，boy却意外地发现，妈妈似乎比其他所有人都更快乐，她不停地跳舞，仿佛不知疲倦yi样。boy第yi次目睹了yi个人由忧伤到欢乐de奇特转变；在yi种梦幻般de感觉中，boy似乎悟出了什么，他猜想，平时沉默寡言de妈妈准是隐藏了自己de某些情感，想到这儿，boy有点儿害怕。

　　妈妈偶尔带着他去附近de庄园，她在那里帮人做针线活。庄园主们往往拥有整整yi幢楼房，单是楼下de厨房就比boy家de整所房子都大，不仅如此，他们楼上de两个房间里，还摆着真正讲究de床——那是boyde爸爸做de。为什么爸爸要给他们做床？原因很简单，给他们干木工活、针线活有钱赚，把这些钱攒起来，爸爸妈妈就可以买yi匹马。庄园主为什那么趁钱？嗅，是因为他们富有。他们凭什么富有？

　　……boy百思不得其解。

　　怀着与日俱增de困惑，boy观察着自己周围de人和物。不久后，他们de几个亲戚也搬到这里来了。其中，boy最喜欢de要算是斯拜罗姨婆了，她是个十分开朗de人，做事麻利，头脑聪明，意志坚定，yi头灰色头发，看上去比妈妈健康。因为她自小就远居他乡，见多识广，所以总能给孩子们讲点什么。她会读《圣经》，有时候还敢大胆地在纸上写字，就好像她de手从未摸过斧子似de，真让人羡慕！

　　有时孩子们会问起爸爸妈妈他们de童年是怎样度过de。妈妈说，她de外祖父生活在很远很远de地方，他虔诚而又心地善良，是yi名贵格会“教徒。可是当boy问到妈妈de妈妈，或者追问姨婆是从哪里来de时候，妈妈则总是支支吾吾地搪塞他。

　　爸爸却很乐于讲述他自己de童年生活，对他来说，讲故事简直就像打猎yi样有趣儿。那天他讲de是印第安人。爸爸说，从前他和家人从美丽de弗吉尼亚州迁到了肯塔基州这块贫瘠de土地上，他家跟妻子家yi样来自北方，和南方没有yi点关系。

　　当时de印第安人已经开始秘密跟踪白人了，而且比今天大胆得多。是de，当父亲还和今天这个瞪大双眼，紧闭双唇仔细倾听deboy差不多大de时候，yi件可怕de事情发生了：yi次，他正和自己de父兄们在森林里deyi所小茅屋附近干活，突然呼deyi声枪响，父亲老亚伯拉罕应声倒下，哥哥们慌忙逃回小茅屋求援，只有他呆站在原地没动，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咽了气。父亲是被yi个躲在灌木丛里de印第安人开枪打死de。这个印第安人走过来想把站在原地吓呆了de他拽走，他便大声呼叫，反抗，不yi会儿，哥哥们返回来，用自己de猎枪冲着印第安人射击，借着四周de混乱，他才奔回了小茅屋……

　　伴着惊惧boy听完了整个故事，原来，自己de名字“亚伯拉罕”，是从被印第安人杀害de祖父那儿承袭下来de。天知道，父亲当时看到了多么可怕de场面！可对此他却仿佛满不在乎，只是大笑着说道：现在已经是另yi个时代了！

　　父亲讲de故事是多么奇妙动人啊！可他目不识丁，而且当妈妈提出让他读书识字时，他也总是冷嘲热讽，不屑yi顾。他总觉得，既然自己已经会做家具、会种地、会伐木、又会打猎，还学那些干嘛！boy却暗自琢磨着：如果自己识字就好了！如果自己还能像姨婆那样会写字就更棒了！经过父母反复地商议和争论，最后，boy终于可以去上学了。只是，那学校离他们家足有四英里远，若是碰上雨天，走在路上，就像光脚走路yi样难受。而所谓de学校其实就是yi座木头房子，比boyde家大不了多少，只是多了两扇砂纸窗户和yi个比家里大得多de壁炉。老师是yi位牧师，他让孩子们传着看课本，学字母、读音，还让孩子们yi个接yi个地反复练习。这可不是读书识字，boy心里想：又不是听故事，要像姨婆那样熟练地写字，就更是差着十万八千里了！

　　当然，除了上学读书之外，这yi年boy家里还发生了其它新鲜事。比如，父亲当上了街道管理员。如果有机会跟他yi起去城里，boy就会竖起耳朵仔细听那里de人们说话，听他们讲关于印第安纳那块神奇土地上de故事。他在街上经常看到yi些向西部迁徙de过路人。听大人们说，他们是要到那块流淌着俄亥俄河de富饶土地—

　　—印第安纳去。

　　没过多久，父亲又当上了小城de警察，他很乐意干这差事，觉得那比呆在家里当木匠有趣得多；他到处溜达，所到之处都引来很多人，因为人们爱听他讲故事。

　　每yi次，boy都非常认真地跟大家yi起听，他对这些故事太熟悉了，以至于他能够察觉父亲‘对故事情节de细微变动。然而，让boy迷惑不解de是：父亲看到黑人时，总要拦住他们，让他们出示yi种许可证，以证明他们有权在这里居住和工作。boy问父亲为什么要这样，父亲回答说：“你这小子！说了你也不懂！”

　　在霍金威尔，yi次，父亲奉命去巡视犯人，boy问：“什么是犯人？”“犯人就是监狱里带着脚镣de坏蛋。”父亲拿着生锈de钥匙打开yi间间牢房时，迎接他们de是犯人们愤怒de目光；当父亲又把牢门锁上时，那些所谓de坏蛋又都漠然地退了回去。满心恐惧deboy目睹了这yi切。检查完了，他随父亲回家，心却留在了那些带着脚镣de犯人身上：世界上原来还有这样yi些人，被戴上镣铐，被剥夺了权力，这实在不能与富人们de营生同日而语。尽管为了生计，爸爸妈妈不得不辛苦地为富人们做家具，做衣服，但毕竟是有报酬de。

　　在这个夏天，boy可长了不少见识，父亲用那把锃明瓦亮、锋利无比de斧子齐根砍断了几棵参天大树。boy问：“我们已经有了yi所房子，为什么还要伐树？”

　　父亲回答说：“用树可以做木筏。”boy接着问：“木筏是什么？”“木筏就是像船yi样de东西，我们可以坐着它从小河飘到大海上去。”“大海在哪儿？”“在南方。”现在，boy已经能够抓紧绳子，帮着父亲推木筏了，父亲把树干绑在yi起，然后又把整个木筏推进了那条据说是流入俄亥俄河de小河里。然后他又滚来了十个装满了威士忌de大酒桶。在这些日子里，妈妈则经常莫名其妙地叹息。最后，孩子们终于知道了其中de原因。原来，父亲把他们de木屋和周围de土地都卖掉了，他要到印第安纳去，因为听说那里de土地更加肥沃，能收获更多de粮食，而这正是父亲de愿望。他用这块土地换回了二十美元和十桶威士忌。实际上，他们现在de前途可谓吉凶未卜，谁也无法预料在西部等待他们de将是什么？

yi切准备就序后，父亲出发了，母亲和孩子们站在岸边，向他挥手告别。父亲划着崭新de桨，慢慢远去，yi会儿就不见了踪影。时隔不久，父亲就回来了，他拍着母亲de肩膀有说有笑，看上去信心百倍。无疑，在他看来印第安纳de确是个天堂。

　　当母子三人将瓶瓶罐罐，工具毛皮和衣物打成包裹，准备出发de时候，已经是烟雨濛濛de秋天了。就这样，yi家四口骑着两匹马，妈妈和姐姐骑yi匹，boy则坐在父亲de前面，骑另yi匹，踏上了许多人曾走过de那条路，开始了向西部de长途跋涉。

　　夜晚，母子三人睡在树林中搭起de帐篷里，父亲则在yi旁守夜；既要防御野兽，又要防备坏人。五天以后，yi家人终于到达了目de地。